陶子谦沉吟片刻,还是牵着马,慢吞吞地朝丰瑞祥行去。

如果他没记错,今晚上当值的是周仝,周仝精明世故,不会乱多嘴,问些不该问的事……

到了丰瑞祥,店面的门板都已经立起来了,陶子谦绕到侧门,叩了两下门环。

隔了一会儿才有人来开门,小伙计见东家傍晚过来,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慌忙要去叫周掌柜。

陶子谦拦住了他,让他把马带去马厩,自己往后院值房走去。

顶头一间亮着灯的房间,是周仝的住处,门虚掩着,陶子谦推门进去,就看见周仝趿拉着鞋,正在往身上披棉袍。

陶子谦摆摆手:“不必去看了,是我。你都准备睡了?那还是我打搅你了。”

周仝忙说不是,问:“东家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有什么急事吗?”

陶子谦说没有,只是顺路走到这里,回家去太远,干脆来这儿凑合一晚。

周仝脸上的褶子抖了抖,不过终于没有多问,殷勤地给陶子谦铺好被褥,又叫伙计送来热水热茶,还给屋里加上了两个新炭盆。

做好了这一切,他问:“东家,是要我在这儿伺候,还是您想一个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