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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溪点了点头,又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们噤声。

几个人分工很明确,先是元溪捏住严鹤仪的手掌,小月便蹲到前面,把在外面捣碎的凤仙花敷在他的指尖,然后,再由另外两个女生来裹草叶以及系草茎。

另外,还有一个额角挂着汗渍的狗娃,负责死死盯着严鹤仪,免得他什么时候就醒了。

几个孩子的动作很轻柔,弄得严鹤仪的指头稍微有些痒,捏着他手掌的元溪又不老实,总是猛不丁就挠一下他的手心,严鹤仪忍不住颤了一下,几个孩子手上的动作登时便僵住了。

兴许是这种事情干的多了,孩子们虽然被吓到了,但是都没有叫出声,也没有乱动,而是都看向元溪,等着他的指令。

元溪又示意大家噤声,然后凑到严鹤仪耳边,用袖子遮掩着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哥哥不乖哦。”

严鹤仪忍得辛苦,但总算没破功睁眼。

“继续吧,先生没醒。”

小月她们又动了起来,折腾了一刻多才染好,元溪冲她们打了个手势,孩子们便都弓着背退出去了。

瞧着眼前晃晃悠悠的影子走远了,严鹤仪这才敢睁开眼睛,低声对着元溪道:“小祖宗,你作的什么妖?”

无需元溪回答,他一瞧见指头上的东西,也便明白过来了。

元溪仍是紧紧捏着严鹤仪的手,半是威胁地道:“严先生,不许摘下来哦,不然我就同他们讲,你故意装睡愚弄学生。”

严鹤仪觉得元溪后面这句话简直加的有些多余,其实他只要说一声「不许」,自己就会依言照做。

这样是有些不恰当的,长久下去,兴许会把人惯坏。

因此,若是养孩子时,便决计不能只用此种方式,一味顺着他,同样的,教学生也不能如此。

不过,对待自家夫郎——严格来讲是未来夫郎,那便不同了,怎么顺着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