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鹤仪轻轻点头。
元溪肉眼可见地雀跃起来,先是给严鹤仪喂了一大勺,然后便风卷残云般把螺肉送到了自己嘴里。
哥哥亲自给挑的,就是格外好吃些。
桌上只剩下一堆螺壳,严鹤仪扬了扬自己的右手,稍显委屈地道:“纱布湿了,被汤汁浸的。”
元溪珍而重之地捧起严鹤仪的右手看了看,便去取来药箱,给他换上新的纱布。
伤口处已然结痂了,按理说应该不会被纱布扯到,严鹤仪却还是喊疼,好让元溪轻些,也能包得久些。
——
又入夜了,严鹤仪故技重施,托着腮在元溪对面装睡。
元溪的手昨夜便磨得有些红,今日又在塘里泡了会儿,因而刚写了半册,便被笔磨破了皮。
还有好些要抄,他不敢停歇,也顾不得疼了。
严鹤仪见元溪眉头紧蹙,手上也在发抖,一颗心便彻底软了下来。
元溪边写着字,眼睛边往严鹤仪这边瞥,已没有昨日抄书时那般沉得住气了。
严鹤仪见他贼兮兮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确切地说,他可以忍得住,却不想忍,似乎迫不及待让元溪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他的小秘密。
元溪瞬间明白了一切,心里直发毛,也不敢跑,手上还在不停地写着。
严鹤仪换了个姿势,双手支着下颌,双眼微眯,直直地看着元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