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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雪白槐花就落了满地。

周围的孩子们也被这槐花雨吸引了过来,跑过来加入了他们的胡闹行径。

一朵槐花落到了元溪的手心里,元溪轻轻捏起它,放进了嘴里。

花瓣是清香的,花蒂处却爆开了一丝浓郁的甜蜜。

小时候,他倒是吃过做好的槐花蜜,这还是第一次吃新鲜的槐花。

结得较低的槐花瞬间便被摘完了,他们又打起来上面树枝的主意。

这里面要数元溪最高,他努力踮起脚尖,使劲儿伸着手臂,却还是差了半寸,而狗娃的那根带钩子的竹竿上次放在了枇杷园,离私塾有很长一段距离,也没人愿意去取。

这时,元溪一回头,正好对上了严鹤仪那意味不明的眼神。

他急忙跑进屋里,头一歪伸到严鹤仪面前,嬉皮笑脸地道:“严先生,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严鹤仪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在暗自嘀咕道:看吧,没有我就是不行。

他身高足有七尺八寸(晋尺,191),又生得手长腿长,便如凛凛青松,高拔清峻,踮起脚来,轻易便能摘到上面的槐花。

严鹤仪尽力克制着心中的欢喜,给每个人都摘了一串槐花,递到周子渔手中时,还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眉尖,那神情仿佛在说「只有这样的身高才能配得上元溪」之类的话。

元溪一个接着一个地把槐花往嘴里塞,没心没肺地笑着。

——

散学之后,每个孩子都带了一大包槐花回家,严鹤仪也装了满满的一篮子。

因着槐花香气毫不吝啬的浸染,两人通身都散发着一股清香。

晚上,严鹤仪在厨房做饭,元溪则接了严鹤仪给的任务,乖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择着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