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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又似念似叹地补充了一句:“他很好。”

似是在说与元溪听,又似是说给自己听。

元溪把那根红绳还给了周子渔,颇为坚定地道:“我觉得这个冯大哥喜欢你,他送你这个,是不是算定情信物?”

他其实全然不懂这些,也正是因为不懂,才对此更感兴趣,再加上他有限的听话本的经验,便觉得有情人之间所赠之物,都可算是定情信物。

周子渔听了这话,则拼命地摇了摇头,继而嗫嚅道:“我我不知道,他没说过喜欢我,而且,说不定他已经有其他中意的人了。”

元溪盯着周子渔的眼睛,颇为认真地道:“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话,就去告诉他呀,要学着为自己争取。”

此话是元溪信口胡诌的,听着倒天然地有几分道理。

周子渔低头捻着手心,迟疑道:“我年纪还小,没想过这些。”

元溪今年整十九岁,周子渔才十八岁出头,年纪略小一些,人又单纯,确实不太懂这些情爱之事。

元溪不嫌事大地撺掇着周子渔去试探冯万龙,周子渔被他逗得满脸通红,伸手就要挠他的痒。

两人顿时闹作一团,把关于冯万龙的话题,暂时地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时,一阵清风吹来,几朵白色的小花飘下来,落在了元溪的肩头。

他抬起头来,只觉得一股浓郁的香气,一股脑地往鼻子里钻。

今年的春天格外暖和,私塾院子里那颗老槐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缀满了槐花,云似的、一串串挤挨着的槐花。

元溪站起身来,抱住槐树的树干,使劲摇了两下,星星点点的槐花便如雨般飘了下来,落了两人满头、满身。

周子渔也起来跟着元溪一块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