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从何时开始知情?从一开始,她就是奔着这个目的去买齐臻的画吗?当时她只说是为了博贵妇们一笑,就连这种动机她都曾嗤之以鼻,觉得她既功利又肤浅。
哪里想到,现实还能残酷:
是余宛兰将画卖给了强盗。
爬山的人在风雪中爬山,看画的人在温室里看画。然而现在,他们不仅要看画,还要笑着剥夺别人的表达,用在温室里被保护得娇嫩而温热的一双手去捂住风雪中赶路人的嘴巴,抢走她最珍贵的东西……
唐翘楚在愤怒和心疼中咬破了唇——
她实在不想自己在这间恶心的温室里懦弱地流下眼泪。
她还只是个旁观者,如果换齐臻本人来目睹这一切,这将是多么残忍的打击。
“这是盗窃。”她声音颤抖地对着伪君子说。
谢俊杰这才开始诧异了。
他没想到这位大小姐真的对此毫不知情,他本以为她也是其中的既得利益者,至少在他点破之后她该懂事地接受。哪想到她竟然给出了这样的定义。
“阿楚,我建议你该先问问你母亲的想法,不要像个小孩在这无理取闹,这跟你无关。”
“无关?不,跟这副画无关的人是你!谢俊杰,你没资格发表它!”
“如果我一定要发表呢?”
“那我会去揭发你,我会让所有人知道它本该属于谁!”
谢俊杰却丝毫不为所动:
“你是在低估你们黎家,还是在低估我们谢家?还是说你太天真,不明白这个世界秩序本来就是弱肉强食?”
唐翘楚听着男人满嘴的歪理,只觉得自己在黑白不分的世界。却见谢俊杰这时收起了他一贯的笑容,露出冰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