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琅眼芒一扫,寒如百丈玄冰,他幽幽道:“我家夫人的母亲乃是唐家正房原配,您带着女儿嫁入唐家之前,只不过是个外室,有什么资格叫她贱种。”
外室扶正,任何时候都是不光彩的,何况是带女嫁人。
看热闹的都小声议论起来,看罗氏的眼神都带了几分鄙夷。
“行之。”唐宴叫住他,语气带了几分埋怨,他重重呼了口气,提醒贺明琅注意分寸。
谁知贺明琅跟看不懂似的,他对唐宴说道:“岳父大人,您给女儿取名明珠,想来当初也是带着满心的疼惜,您怎么想我不知道,但如今她嫁给了我,便也是我的掌上明珠,我断然容不得旁人在我面前侮辱她。”
“……”
贺明琅声音不大,但字字句句铿锵有力,唐明珠霎时红了眼,小时候罗氏没少贱种贱种的叫她,兴许她觉得小孩子没记性,但其实她都记得,唐明珠自己也习惯了,只当她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心里压根也没多少愤怒,未成想,贺明琅竟这般维护于她。
罗氏气得浑身颤抖,这事是她一辈子的痛,当年她和表哥唐宴暗生情愫,奈何唐老太爷瞧不上她的出身,唐宴最终顶不住压力,娶了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虽然唐明珠的母亲已死,她也如愿做了唐夫人,但这事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随便撩拨一下就疼。
唐宴张了几次嘴,都说不出话来,脸涨得更红了,他心里怪贺明琅不该在大庭广众说这些,可这些都是事实,想否认都不得,何况,罗氏骂人在先,谁又能说他维护妻子不对。
“你别扯那些没用的,她污蔑陷害长姐,如此心肠歹毒,骂她两句都是轻的了!”
贱种那两个字,到底没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