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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琅收了伞,在他对面坐下。

“喝酒么?”李必象征性问了一句,不等他回答,便为他斟了一杯,贺明琅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李必嗤笑一声,转着手上的酒杯,道:“你就不怕我下毒?”

“怕我就不来了。”

“果然是贺行之。”李必和太子李睿不同,太子刚正,李必儒雅,他就像是个饱读诗书的书生,无辜无害,可就是这样的人,能狠了心将推心置腹的贺明琅千刀万剐。

贺明琅轻笑了一声,有些自嘲,他敢来是因为他足够了解李必,上辈子,他把那张龙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所有威胁到他皇权的人,他都会一一清理掉。

如今,他一败涂地,一无所有,即便知道随州之事是他所为,也不会杀自己,这就是李必,一个世俗到极致,却又洒脱到极致的人。

“为什么?”李必又为他斟了一杯,“贺行之,我以为我是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可如今我也看不懂了,你能不能告诉我,就当让我安心上路。”

贺明琅晃着手中的酒杯,那琼浆玉液震起点点涟漪,他未置一词,李必又道:“你可别告诉我,你本来就是我皇兄的人。”

“你不信?”

李必摆了摆手,大笑道:“你和他根本不是一路人,他那个脑子,如何驱动的了你,我李必再蠢,也不会任由一个眼线在我身边这么久,却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