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颔首,步伐却不减,声音低沉:“祖母如何了?”
赵四低头跟在他身侧,“大夫刚走,说是没有大碍了,只是……”
眉头顿时蹙起,他停下来看着他:“只是什么?”
赵四略一踌躇,似在犹豫又似在斟酌字词,“大夫说……老夫人是中了毒……”
“中毒?”
“是……而且种种迹象来看,下毒的人……该是郑姑娘无疑。”
他眉头蹙得更深,“郑敏月?”
“是……”赵四迟疑,“小的们都看得紧着,按理说她是最没有机会的……但是老夫人晕倒之前,只见过她一人……”
“当时还有别的人在吗?”
“没了。”
薛行简回过头,如果是郑敏月,动机倒是很明显……
大周律法,女子为夫家守丧者不去——她想用这个来报复他,也说得过去,但是……
他皱着眉头推开半掩着的房门,但是她如何拿到毒药,又如何令祖母在最后一刻及时发现……
青帐帘被银勾勾住,香烟在观音大士的画像下袅袅升起。
室内昏昏影影,老人有些清减的身躯就靠在帘后。
薛行简缓缓走到床前,轻轻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