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冷淡平静,却如冬日下见血的匕首,所有宫娥内监立时跪了一地。而她谁也没看,如同走在末路的王者,即便一无所有,也要昂首走到最后。
宫门依旧开着,殿门却缓缓关闭。
明玉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浅薄的日色落在她的侧脸。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香炉缓缓升起的烟雾,在此起彼伏的回忆的浪潮里,她听见母后对她说:“你是个公主,不能做这些。”
而儿时的她异常倔强的站在未央宫里:“为什么?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
可她的任性害死了那名宫娥……
她不由抱紧自己的膝盖,难道也要真的死了人她的弟弟才能明白吗……
珠帘响动,脚步声从身后响起。
明玉没有回头,她继续窝在软榻的一角,来的人无非是来替她披衣服的寒碧或者换茶的寒碧……
茶托碰在木案上,她低着头,果然下一刻,一件宽厚的大氅落在她身上。
“饿吗?寒碧让我端了些点——”
她嚯地抬头,猛地坐起,险些碰掉了案边的热茶:“你怎么在这里?!你知不知道——这是宫里,不比公主府——”
她的话一窒,他笑得太温柔,如同柳叶垂落春水,她的声音瞬间淹没在他柔和的眼神里。
他替她拉起滑落的大氅:“是皇帝要我来的,不会有人怀疑的……”
“……启儿?”
他点头,她一针见血:“是你劝他让你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