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似乎惨笑了一声,“臣已是残缺之身……”
“这么说郑姑娘确实情深义重,老师不该再推辞了。”这么说着,萧启突然起身走了一圈。
模糊的人影投在窗上,明玉默默看着那人影,便听那人影继续道:“老师之前教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怎么到了自己便做不到了呢?”
“陛下——”
“老师,”他打断他,“无论老师心里的人是活着还是早已往生,挨至今日,便是无法明媒正娶之人了,不是吗?”
“陛——”
“朕之前也跟老师提过,若是真不想娶郑姑娘便趁早成婚了结这桩麻烦。拖到今天,老师心里的那个人是做妾侍还是养在外面,朕觉得郑姑娘大概也不会那么小气……”
明玉闭上眼睛,后面的话忽然便不那么重要了。
窗外的薛行简始终垂眸不语,萧启似乎说的有点累,便端了杯茶喝,又接着道:“何况,这事儿阿姐也是属意的。”
他的手一颤,萧启却不等他再问便打了个哈欠,又拿了两块糕点,“老师好好养着,明儿我再让太医来帮老师看看。”
“……臣送陛下”
萧启摆摆手,转身自去了。
他忽地回头,身后的门窗透着无人似的寂静,寂静的如同一张吃人的兽口。
他拄着木杖缓缓走上台阶,手指轻抬,扶住门边,却在下一刻猛地顿住……
屋内,明玉似有所感般起身,目光直接看向门边。
半晌,仿佛是一刹又仿佛是许久,他推门进来,一眼便看向了她。
只是一眼,她便知道他已经知道她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