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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做不见,重新将折本打开,仿佛台下发生的一切逼迫都只是一场与她无关的闹剧。

既渴望挥斥方遒,又不愿承担剥削亲人的罪恶感,这怎么能行呢?

天下哪有这样好的事?

萧启又扫了一遍台下那片模糊的黑脑袋,这样的场景突然与某个梦境中的画面重合——

他心底的热血突然顶上脑海,他“蹭”地起身,走到台前,仿若站在万人之巅。

“清白曲直,公法明断。朕相信刑部会给朕与天下,一个完美的交待的。”

朝会散去,众臣相继走出大殿,刑部尚书苦着脸连连叹气,韩俊臣却与往常一般,并无不同。

坊间盛传韩俊臣夜夜为长公主暖床,以色媚主,才爬到今天的位置。

难啊,太难了……

刺目的阳光照在一片红一片紫的官服上,闪的人眼疼。

薛行简移开目光,对着远处眯了眯眼。

他确实有这个资本。

不过……

如果是他……一定会让秦氏父子当殿伸冤,到时群情震怒,台阶垒得那么高,只怕韩俊臣现在已经下在狱中。

“老师!”

他蓦地回神,少年皇帝眼中是难掩的热切。

萧启负手在空旷的大殿转了一圈,头顶的九龙衔珠巍巍在上,“老师,你想好站哪边了吗?”

他颔首拱手,“臣以为,臣一直是陛下这边的。”

“啊,”他从殿中央回身看他,“这朕当然知道,但是你们做官不是讲究和光同尘吗?朕是问你,朝臣中你站哪边?毕竟从你拿到折子的那一刻起,你做什么都是在站队了。”

皇帝心思深,他颔首微笑了一下,“臣以为,陛下并不希望兰台站在任何一边。”

萧启一挑眉,行简却没有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