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后的议事,休沐时的马场,宫内偶尔的留膳……
他很少在议事中发言,但凡开口必要一针见血,事后也很快与同僚一起告退,从无耽搁;
马场中遥遥相对,她上马时不经意的回眸却正对上他的眼睛,他没有闪躲,面上是没有半分慌张的镇定与认真;
萧启很信任他,父皇去得早,他从小到大得到的男性长辈的关怀和教育都来自于礼部安排来讲学的官员,想想之前被他气走的老师们,现在的局面其实是她所期盼的……
所以,他到底想做什么……
时间很快到六月底,她要求所有给皇帝讲学的官员都要轮流给她讲经,一月两次,今天轮值的便是他。
他的声音比往常要更显低沉,她在他喝了第三杯茶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谏议最近伤风吗?”
他咳了一声,“只是喉咙有点干渴。”
她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意外的沉默突然降临。
他开口,若无其事的继续刚才的内容。
她心底绷起的弦一松——
他有深入浅出的本事,不会刻意的引经据典来宣扬自己的才华,又能与百姓的生活结合,从理论中提炼出有实践意义的经验。
薛行简颔首,中间宫娥来给他换了祛火的清茶,他又饮了一口,结束了今天的内容。
正要起身告退,寒碧却递给他几包药包,明玉解释:“夏天炎热,容易上火,这是太医开的药,本宫殿里也一直常备着。”
他没有立刻接话,明玉垂着眼看案上的奏折,似乎只等他一声告退便微笑着准他离开。
薛行简:“殿下觉得臣人品如何?”
她一怔,本能的给出官方回答:“谏议人品贵重,本宫与陛下都深为倚重。”
“臣有个朋友,自恃有几分才能,托臣向殿下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