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在身后惊起,野猫在不远处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
薛行简一路疾行,推门,关门,上栓,一气呵成。
落下门栓的那一刻,他终于长出一口气……
她永远不会知道——他在宫墙下听到那两个宫娥的议论时是如何的欣喜欲狂……
只一瞬间,他便确定她对他也并非泛泛……他甚至有些感谢那个安排这一场戏给他的人,那些曾经在一个个辗转反侧的夜晚被反复唤醒又压下的欲望,顷刻间破土而出攀上他的理智。
过去?不是没想过过去……
在他定期为皇帝讲学的日子,他也曾或远或近的遇见她,而一次次的遇见都在告诉他,琼林宴一刹那的失态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他倚门苦笑,如果那么想过去,为什么要激陈碌来教他骑马?为什么要怕他树大招风改授八品?他心里清楚,御赐的宫中行走便是补偿,这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然而,她今晚告诉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周的江山,是为了替皇帝培植一个近臣……
呵,他一脚踢开脚下的石头,去他/妈的,大周的京官都要能骑马才对得起社稷吗?
过去……他偏不过去……
谋心
夜深人静,梆子响了三声,安德打了个瞌睡,细微的声响在身后响起,他阖着眼把窗户打开。
萧启一个翻身落地,一把扯住了他的浮尘。
“去拿纸墨,不要点灯!”
安德半阖着眼又打了个哈欠,对于主子爷的各种奇怪要求他早已习惯……
摸黑把应急箱里的纸墨给萧启端来,“主子怎么不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