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看他一眼,随手拈起一块豌豆黄,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不错,但以后别这样了。”
“主子爷?”
“朕也就是一时兴起,不可成惯例。京都常年风干物燥,春秋两季尤甚,阿姐恪行节俭,削 减府中仆从,回到府里连口热茶都没有,就为体恤民力。
“朕身为天子,自然更应该为朝廷典范。”
“可殿下却并未一齐削减府兵的数量。”
他捏着豌豆黄的蓦地手一顿,似有寒风忽然穿堂而过,安德肉眼可见的打了个哆嗦。
“放肆!”
“奴才不敢,”安远扑通一声跪下,头磕在地上,“主子爷难得这么开怀,奴才也跟一起高兴,但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主子爷年轻,心眼好,但也要防着小人。
“长公主自是一心为您好,但殿下身边那些人呢!这看着是给了主子爷一颗糖,保不齐却是个下马威……”
“行了,”他不耐烦地挥手,“大晚上的跟朕在这儿说单口相声呢?有那闲工夫把大明宫的恭桶都刷了吧。”
“陛下……”
“滚蛋!”
安远叹了一声,又磕了一个响头,颤巍巍地走了。
“小德子。”萧启猛地扯起明黄的被子。
“主子爷。”
“你把这藏好,朕明天再吃。”
“是。”话音还未落,他已经一个翻身,翻进了明黄的茧子里。
安德小心把吃了一半的豌豆黄又放回碟子里,再将两碟点心放回食盒里,看了一眼,又将那吃了一半的豌豆黄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