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厌雪咕哝“嗯”了一声,右手摸上那无聊书册的边角,袖口有一点点长。
殷容华走到椅边,背对着他抬手脱下外袍。
席厌雪眼帘忽抬忽落,眸子一会儿一看殷容华,耳边的殷容华脱外袍的窸窸窣窣。
按照正常逻辑,他应该起身离开,不打扰人就寝的。
其实方才殷容华在时,他换完衣服后就可以走了。只不过殷容华离开,竟是不知去了哪里,他便告诫自己,至少等殷容华回来,道个别再走。
顺便道个谢。
即便之前说了不会再找殷容华,但显然,这次是殷容华救了他。
他自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更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当时他是又怕又气,事后过过也就没什么了。
男人嘛,社会主义兄弟情向来敞亮豁达,没有那些弯弯绕绕,自然不会在意那些细节。
可现在气氛就是这么怪怪的,他不开口,殷容华也不开口。
殷容华一时不开口还有情可原,他在这傻坐着不主动走人,那不就是等着被主人赶吗?
于是……
他神色扭捏,手指不自觉地扣着书册侧页。在殷容华将衣服叠好转身后,终于开口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其实……我还没跟你说声谢谢呢。”
他脸微微发热,眼帘低垂,视线粘着眼前的檀木桌不抬。
“咬你是我不对,我这人敞亮的很,是我的错我肯定大大方方地认。”
说完,他抬了抬下巴,挺直了腰板接着说:“不过这不代表我就不生气了。”
“南窟谷的事我还记着呢,你可别以为我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