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刚才我真的……”芥川还没有从噩梦中缓过来,依旧紧抓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衣领不放,支支吾吾地哭喊着,“那是现在世上唯一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了,真真正正有血缘关系的,从出生开始就一直陪伴着……”

“嗯。”

“而且我还梦见自己被活生生痛死了,血都全部流光了。”

“嗯。”

陀思妥耶夫斯基略带颤抖的五指掠过他的小耳,用温热的手掌去反复摩挲他的脸颊,似乎想将掌心中紧握着的某种东西透过肌肤种入他正痉挛着的身躯中,并深深嵌入骨髓。陀思妥耶夫斯基妥耶夫斯基的手心与目光仿佛浮出了一种堪称太古岩石的神秘火花,送来一种从骨质表层直染到左心房的温暖。

芥川龙之介终于冷静下来了。他抓住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抓住了温暖。

“只是梦吧?”

“只是梦而已。”

“那……果戈里人呢?”

“他回司法省了。他现在的身份是司法省斗南的秘书,目标就是把上司干倒然后攀升上去,不能时时刻刻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