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谢铭月揉揉眉头,有些头疼,王启同那只狐狸,眼睛可真尖,她抬手,覆在左肩上,如果有所思。
她这不伤不死的模样,或是让人看到了。
两个时候前,她领戎平军逼宫攻城,缠斗迂回了好久,退军之时,王启同对准了戎平军暗卫管辖张淼,她便顾及不得辣么多,挡了一箭。
撤退皇宫千米之后,赵框便来接应了。
她惊诧:“你来做甚么?”她存心瞒着他,不肯他随着去冒险。
赵框盯着她肩头的伤,箭尚未拔出来,伤口很深,还在流血,他直接将她抱起来,放在马车上,对防守在马车周围的影卫道:“保护我们。”
“是。”
赵框不知她内心作何盘算,只是看着汩汩流出的血,便急了:“这么多血,你还跟我说是小伤,”他吼她,“铭月,我跟你说几许次了,不行拿冒险,你便不能听我一次,你便不能多依附将军府少少!”
自她及笄后,她便总是一人担下所有,即使用涉险,也不肯拿密切之人冒险,性质倒更加像已逝的卫平侯了,孤勇刚硬得让民气疼。
赵框一贯惯着她,又当慈母又当慈父的,鲜少如许凶她。谢铭月揉揉眉头:“我头晕,你莫要念我。”
她每次都如许,独断专行之后,就跟他软磨硬泡,性质又倔得紧,赵框又恼又心疼,见她表情不好,便放软了语气:“我先给你拔剑。”
谢铭月立马说:“不消。”
赵框黑着脸:“混闹!这箭不拔血便止不住,这一次,我怎会由着你胡来。”由不得她胡来,他不由辩白,直接给她拔剑,“会很疼,你忍着些。”
谢铭月默然了一下,太息,抬起手覆在赵框手背上,说:“赵框,别手抖。”
赵框手抖得更锋利了。
他大约比她还重要,眉头皱得挤出了几道痕,他也不到二十,都有皱纹了,谢铭月想,莫不是被他气老了,她拍拍赵框的肩:“不管看到甚么,都别怕。”
神采淡定,除了面无血色,哪有半点身负重伤的模样,太怡然得意了,倒是赵框,怕到行动冰冷,唇抿得牢牢的,他怎能不怕,她伤了一分一毫,他都人心惶惶的,从她牙牙学语首先,长到亭亭玉立,他便没有一天不怕她伤着。
“忍着点。”
谢铭月刚点头,惊惶失措,肩上一疼,血溅了赵框一手,就一下,他大胆拔完,就慌了,用车厢里备着的布帛给她包扎伤口,才刚抬头,就愣住了。
只见谢铭月肩上的血液,竟徐徐回流,伤口以不行思议的速率在愈合。
赵框难以置信:“你的伤口为什么会自愈?”
“也许,我不妨妖。”谢铭月想了想,又增补一句,“也许,是鬼。”
莫明其妙便重生了一世,还带了个不死不伤的身材,她也觉着甚是鬼怪,如果是旁人通晓了,怕是也要把她当妖妖怪怪。
赵框比她设想得要镇定,默然了一下子:“这般也好,以免我成日为你担惊受怕。”
“你不怕?”谢铭月申明,“我大概不是人。”
赵框正言厉色:“只管这般,也别有备无患,万一你哪天妖力失灵了,伤着了怎么办?下次你如果再受伤,我便不再管你死活。”
“……”妖力失灵,她还真没想过。
谢铭月笑,喊了声赵框,便眯着眼养神,她有些累,大概需求养养妖力。外祖父说得不错,赵框啊赵框,认真把她当掌上明珠拉扯长大了。
谢铭月倒是光荣,有这般妖力,即是王启同再多么狐狸,也料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