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高喊“护驾”,身子却栽倒在地。

感受到掌心尖锐的疼,柴傲天刷地睁开了眼睛,心口砰砰直跳——

在他面前三步远,苏若怜横眉竖目,声音尖利:“□□的偷什么懒?你是想我们都饿死吗!”

说完哐啷将斧头扔下,头也不回地拧身离开。

整个逆王府只有苏若怜和柴傲天两个人,静得可怕。苏若怜还有从前私藏的一点儿积蓄可以贿赂守卫,柴傲天却被盯得死死的,苏若怜并不怕他。

如果不想花完积蓄挨饿,柴傲天就得好好劈柴赎罪,否则哪里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在她身后,柴傲天盯着生锈的斧头和满地柴火棍,凉凉地笑出声来。

他没有如愿登基,反而成了阶下囚;苏若怜没有做解语花,反而成了个暴戾妇人。没有群臣朝拜,没有左拥右抱,也没有什么顶级葡萄,那万般美妙,原来是南柯一梦,黄粱未熟……

肚子咕噜噜叫起来,柴傲天拎起斧头,慢慢地一下一下劈起来,“咔咔”声断断续续响起,细听甚至还有回声。

太安静了。

整个逆王府就像一座死宅,幽禁着他和苏若怜两个人,暗处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却不会有人对他说半句话。

可笑苏若怜至今还做着娘家人把她接出去的美梦,殊不知她的余生都只能和自己一起,在这座空荡荡的府里互相折磨。

皇兄的手段,真是从不令人失望。

柴傲天兀自感叹,鼻尖忽然一凉,抬头才发现是下雪了。

细碎的雪花打着旋儿飘下,很快在地上盖了薄薄一层,又慢慢把他费力劈开的细柴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