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如今是大将军了,有裁夺诸事的权力。你父亲素来求稳,畏惧‘异数’,偏偏你是‘异人’。”
异人异人,异于常人。
——当年伏完与刘华为她定下这个表字,是否想过她今天会站在这个位置上呢?
“父亲既忧惧我如今的成就,十九年前便该亲手掐死我。”秦楚随口道,“不过如今也迟了。”
“……阿楚!”刘华竖起眉毛,有些不满地制止了她。
秦楚无意在这个问题上过分纠结,很快便转移了话题:“父亲走得太快,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讨论。”
刘华并不买她的账,姿态优雅地从榻上站起身:“阿楚有自己的谋士,何须与我商议?”
“母亲?”
“行了。你去西凉五年不返,回了雒阳也不常归家。既然今日无事,正月也随我在府赏一赏景吧。”
“……哦。”
无论不其侯对她是怎样的态度,至少刘华还是真心视她为亲女的。
雒阳城里能压得住秦大将军的人寥寥无几,阳安长公主算一个。
长公主的“赏景”自然不止是看看庭院花草,秦楚被她从清晨留至午后,从正庭逛到后院,踩秃了好几处杂草,当中过程……实在不便详说。只是大将军回府时,脸色实在不大好看。
所幸她出门带了斗篷,有衣物遮掩一二,再加上身份摆在那里,敢正视她的人本就不多,因此那点异样也没什么人能发现。
“母亲再怎么开明,到底还是封建时代的那套思维。”她刚从伏府回来,还未来得及整理仪容,只好掩着脸走在路上,闷头和系统抱怨,“我根本不需要……”
“先等一等,”系统忽然打断她,“你要撞上人啦!”
秦楚脚步一顿,立刻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