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考虑,当真是一片苦心。
不由得回想起自己之前对阿政说的那些重话,想起自己还骂他“狠心”,此刻的姬丹深感后悔。
一个人对别人的孩子尚且这般细心体贴,又怎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此狠手?!
扶苏仍然在自顾自地继续说着:“父王说子婴哥哥很可怜,让我没事就去陪陪他。过一阵子他就要搬到别处了,也不知我们还能不能经常见面……”
姬丹怔住:“这是为何?”
扶苏像个小大人似的叹息道:“子婴的母亲前不久过世,现在他无依无靠,父王说冷宫里无人照顾,打算近期将他接往行宫。”
“你堂兄的母亲应该年纪也没有多大……是染了什么恶疾吗?”
成蛟若活到现在,也就二十来岁,子婴的母亲想必也很年轻,怎的这般风华正茂的年岁便……
扶苏看上去明显更难过了:“叔叔的死令她抑郁成疾,再加上病弱生子,身子一直不太好。纵然父王请了诸多名医为她诊治,然心病难医,终究回天乏术。”
姬丹的心里亦不是滋味,当年成蛟之死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倘若当时自己不是为了这可笑的家国大业,成蛟便不会枉死屯留不得平反,阿政更不会深陷其中不得解脱。
而今,自己又多了份赎不清的罪孽……
扶苏一转头,看到她痛苦不堪的表情,不禁讶然:“先生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