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樊於期说道:“属下并非存心怀疑,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王上若一味坚持,属下便言尽于此……”
“你一定要逼我至此吗?!樊於期,你也有心爱之人!我以为你会懂我的感受……”未等对方说完,嬴政不由得大声打断,随即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提到青莞,于是赶紧刹住话头。
然而为时已晚,一想到那个总爱穿着碧色衣裳的小丫头如今在这世间彻底消失,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樊於期便心痛得无以复加:“就算青莞还活着,我也只会在心里默默想着她,永远不会去找她,更不会娶她;倘若她做出了危害王上与秦国之事,我亦绝不会对其手软……这,便是我樊於期的立场。”
嬴政沉默了许久,无它,只因在青莞的事情上,他多少对他是有亏欠的。
“属下失言,请王上恕罪。”
嬴政闻言抬眼,但见樊於期跪在地上,头垂得很低。
好啊……好一个樊於期!你哪里是在求寡人恕罪,你这分明是在要挟寡人!
嬴政简直气得头疼脑涨,明知是出言提醒何罪之有,却偏偏要在又冷又硬的地上跪着,而且还跪在他的床榻对面……这是吃准了他会心软,看不下去么?
好好,想跪是吧……那就让你长跪不起,一次跪个够!
嬴政气呼呼地爬上床榻,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半柱香过去了,卧榻上的人烙大饼似的翻来覆去足足翻了十五次身,樊於期跪姿如笔挺青松。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嬴政将身上的盖被翻了个个,樊於期依旧岿然不动。
在连续翻身几十次,数羊数了四百多只后,嬴政踢掉了被子,认命地坐起,指了指斜对面的小榻,对樊於期吼道:“起来,睡觉……这是命令!”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