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嬴政面无表情地重复刚才的话,“就在你离开营地的当天,吕不韦到了屯留,用一杯毒酒赐死了他。不光是成蛟,那三万降卒也被吕不韦尽数处决。”
樊於期面色瞬间煞白,几乎跌坐在地。
紧接着,他仿佛一瞬间想到了什么,当即双膝跪倒,前额触地:“属下罪该万死!若非属下擅离军营,或许长安君就不会死……”
嬴政冷笑:“与你何干?王翦这个上将军都无能为力,何况是你区区一个副将?”
“他怎么敢……”
“他为何不敢?现在还有何事何人能让他吕不韦有所顾忌的?!”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神色狼狈的青年,嬴政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阴冷与漠然,“寡人已经当面与吕不韦对质……樊於期,事到如今,你还要瞒寡人到几时?”
听到嬴政说自己已见过吕不韦,樊於期自知无论如何这件事都注定是瞒不过去了:“属下并非有意欺瞒王上,只是兹事体大……”
没等他说完,嬴政便冷冷地打断:“究竟是怎么回事?”
樊於期只得从袖子里拿出那卷档案,呈了上去。
嬴政默默看完档案,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樊於期一向直来直去,不擅长察言观色,更不用说揣度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