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玉倒是其次……”嬴政挑眉道,“关键是——珠玉当配佳人。”
苦夏亦笑了笑,接着推开雅间的屏风,转身袅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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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朝堂议事果真如嬴政所料, 争论的中心便在对赵国此番在边境增兵的态度上。
“二十年前的长平之战, 那时候我们秦人是何等气势!现在呢?仗还没打呢,一个个就说什么‘打不得’‘没必要’……大秦就是靠军功挣来的大好河山, 秦人从来不畏惧出战,怎的才过二十年,你们的骨气都到哪里去了?”首先表明态度的是一位宗室大臣,一番话不光说得慷慨激昂,还意有所指。
公子涯虽然不在了,那些个依凭军功获得高位的宗室俨然不满朝堂沦为某人的一言堂,于是率先站了出来。
吕不韦依旧是往日里那副不温不火的神情,直接将那人晾一边,转而向嬴政拜了一拜:“王上,老臣虽未入过行伍,但平日也涉猎过一些兵法,知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的道理。而今赵国于秦赵边境突然增兵十万之众,底细不清意图不明,加之民间皆传要重燃战火,百姓惶惶不可终日,我等岂能轻易开战?”
“吕相此言差矣!”嬴政尚未表态,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一向在议政时寡言少语的王翦难得地开了口,“正因为赵国在边境小动作不断,我们才应格外警惕些,如有万一,也好在必要时先发制人,赢得先机。”
“那依上将军之言,这一仗上将军是铁了心要打,是么?”吕不韦并非没料到王翦会公然在朝堂上跟他唱反调,从上次公子涯出殡那天对方的态度以及那番话,他就预料到此次军勋派会有所动作。
“吕相这话说的……”王翦淡淡一笑,“我等只不过在这里商讨对策,至于打还是不打,自然是由王上来定夺。”
“打起仗来虽避免不了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但若赵国一再挑衅,我们大秦亦不惧战火,将军的意思也不一定是要打。下官认为,不如派出合适之人前往边境,一来可以探探敌人的虚实,二来也是震慑一下赵国。”说话的是王翦的一个门生,以前在军中任过职,后经提拔进了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