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辰默然。自六年前一别,再见到大师兄时,他便自觉再也看不懂他了。

轻抚着桌案上那把焦尾琴,澹台奕訢的眸光深邃而悠远:“我后悔了,离开逍遥谷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可我没得选择,倘若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想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可即便是这样,我却还是不甘心,所以,我自私地想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成,则成全自己,败,则成全她。

司星辰眸光一闪,忽而想到什么,惊讶地望着他:“你如此大动干戈,难不成只是为了见暄王一面?”

“我已命人下了战书,十日后,我与他在梯云岭一战!”澹台奕訢答非所问。

十日后,那就是要正面对抗的意思了,司星辰目光复杂地望着他,叹道:“你还是放不下她,对吧?”因为放不下,所以执意与暄王一战,甚至不惜以整个南暻作为筹码。

澹台奕訢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但事关于她,我还是希望能够少些阴谋诡谲。是不是很可笑?”一个人无论如何阴暗叵测,机关算尽,内心深处也总是希望能够保留那么一分光明的。

司星辰张了张口,却已经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他们都是泥足深陷的人,谁又能比谁更好一些呢?摇了摇头,起身离开。

“星辰,如果可以的话,及早抽身吧,还有轻扬也是,那个人已经疯了。”澹台奕訢清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司星辰心中苦笑,抽身?带着这一身肮脏的血,他如何抽的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