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翁默然,旁的不说,单从脾气来看这两个孩子的确是一个比一个犟……

“咳,那个,敢问二位前辈口中的凶险之法是指?”此刻南宫杉已经从凤之尧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于是忍不住开口相询。

见陶翁只顾盯着面前的茶盏,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百里流觞只好解释道:“待孩子足月后,让那丫头服下催产药,趁着分娩之际以金针之法将寄居在孩子心头血中的引逼至大人体内,而后从大人的心头血中将引剥离出来,继而以引诱蛊,将忘尘从庭烨体内取出。”

“之所以说此法凶险是因为它需要赌一个时机,而这个时机很难把握,早一分金针根本无法牵动那引,晚一分则引已经与孩子融合,庭烨他……回天乏术。”

“这些还都是其次,即便是顺利将引逼入大人体内,可那引会一进入陌生环境必将会产生剧烈反抗,届时,那丫头不仅要承受引的反噬,还要撑到顺利分娩……”

后面的话百里流觞没有继续往下说,可大家却都已然明白,若是南宫浅陌撑不过,那结果恐怕……

谁都知道,最稳妥的法子就是放弃孩子,可说一千道一万,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搁在谁身上谁能舍得?花厅里气氛一时有些沉重,谁都没有出声,末了还是夏侯凌霄发话了:“何去何从,还是等他们二人醒来后自己决定吧!”

……

南宫浅陌亲自配制的迷药自不必说,而陶翁的麻药同样不遑多让,因而这二人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

莫庭烨醒来得稍早一些,他睁开眼的第一反应便是查看陌儿有没有事,在见到她安静的睡颜和高高耸起的腹部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用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目光留恋而缱绻,一想到昨日差点造成的不可挽回的局面,心口处便传来一阵无法呼吸的钝痛,说不清是感动多一些还是后怕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