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如果说他不是沐阳侯的亲子,那么他究竟是谁?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问,澹台奕訢接着道:“我想你现在一定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沐正丰夫妻收养你在身边又有何目的,对不对?”

沐轻扬怔怔地望向他,似是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呵,”澹台奕訢忽而冷笑了一声,“你不会想要知道的,看在咱们同门一场的情分上,我奉劝你一句,人这一辈子不是所有东西都是知道得越多越好,很多时候,真相往往伴随着逃脱不开的枷锁,一旦打开那层封锢,你便再无回头的余地。”

沐轻扬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信了二十多年的东西一朝却被告知全都是谎言与利用,大师兄,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即便是真相需要付出代价,他也不想要继续活在自我催眠当中,浑浑噩噩地度日。

“身份的谜团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澹台奕訢的声音听起来布满了沧桑倦怠,像是在问沐轻扬,却更像是在质问自己……

“可人这一辈子,总该有些东西是真的,不是吗?”沐轻扬眼中渐渐凝聚了一股坚定之色。

看着他眼底的坚定与执着,澹台奕訢忽而叹了口气,一时竟不知今日点醒他的举动究竟是对是错?这件事情一旦揭开,那个人一定不会放过沐轻扬的,届时他过得只怕会更痛苦,因为在那个人眼里,除了满心的怨愤与仇恨再无其他……

见他不说话,沐轻扬不由恳切道:“大师兄,关于我真正的身份,你知道的,是不是?”

“是,但我现在无法告诉你,等四国会结束后,你随我回南暻吧,届时你所想要知道的一切真相都会摆在你面前,只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后悔。”澹台奕訢蓦然闭上了眼睛,或许,这一切都是命,谁也逃不掉。

沐轻扬苦笑着点头:“好。”除此之外,他哪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还有一件事,你要切记,无论如何都不要让人看见你肩膀上的那块睚眦刺青,记住,我说的是任何人!”澹台奕訢盯着他的眼睛郑重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