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翊只是漫不经心的勾起唇角,眯了眯漂亮的眼眸,他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走出接见室,沈翊侧过身子,看着面前被一顶渔夫帽遮住半张脸的女人,他的声音温和:“进去吧,他在等你。”

“谢谢你。”女人微微躬身,她的步伐很慢,似乎还没有适应怎么走路。

沈翊点头,他看着女人走进接见室,轻笑一声,慢悠悠往走廊处走了几步,停在其他的房间门口,他慢悠悠的伸手,从自己的斜跨包里拿出个画板,铅笔划过纸张,一笔一画都在勾勒着一幅童话。

──

“远桥。”女人声音轻软,唇角微勾,即使整张脸都会帽子和口罩遮住,也莫名的能露出几分盈盈笑意,她的步伐有些踉跄,慢慢的坐在了孙远桥对面。

孙远桥愣了很久。

或者说他并未意识到自己愣了许久,直到狱警轻轻咳嗽了一声,男人睫毛也略略一颤,垂下来,一滴清泪划过脸颊,男人一向如墨般深沉的眸中,碎光闪过,他突然勾起了唇角。

只是他明明在笑,唇角的弧度却显的格外浅淡。

孙远桥咬住唇角,他缓缓张口,终于喊出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名字:“韶华。”

不过是两句呼唤,却让韶华忍不住落下了泪。

韶华慢慢摘下帽子,她抬手微微收拢身上的黑色西服,白色衬衣的袖口略显宽松,露出一款手表,黑茶色卷发懒洋洋的搭在肩上,凸显着耳环更加闪烁而耀眼,红唇颜色明艳,性感而又张扬。

这是他记忆里韶华的模样。

“我在四个月前醒了过来,然后就一直在做复健,你这八年把我照顾的很好,我身体各部位的肌肉都没有蜷缩的太厉害,我在一个月前就能够走路了,我一直在练习,就是为了今天来见你。”韶华像是在和故人聊天似的,她的语气随意,面上勾着笑容:“远桥,你这八年给我说的话,我都能够听到,但是我醒不过来,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