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健次没有把手收回来,也没有理他。只是垂着头没什么表情。赵泳鑫叫他:兮尔。

他没应,就当没听见一般。赵哥一副委屈的表情根本排不上用场,直直等到他以为今天都说不上一句话的时候,才听到檀健次用很低很别扭的声音说:

你来干嘛?——来哄我?

赵泳鑫福至心灵,飞快四下一瞥,没人注意,伸手捏捏他的耳垂:

檀健次没有听劝。

其实有关于赵泳鑫的事情,好多好多次,他都那么一意孤行了。

他在决赛的舞台上又一次唱了《猴笼》,后采时他说,这首歌是我的一个吉祥物,屏幕这头的赵泳鑫莫名地呼吸一窒。

开篇与落幕,序章和结局,头和尾。檀健次终于等到了一个属于他的冠军,大屏幕上他的名字金黄得熠熠生辉,参赛的哥哥们一个个上来拥抱他,观众席大声呼喊他的名字。有的人噩梦复现,有的人美梦成真。

檀健次二十二岁那年,赵泳鑫做了一个怪异又胆战心惊的梦。

他梦见檀健次穿着一身特别华丽的礼服,将头发后梳露出额头,他手里握着一个玻璃奖杯,漫天彩带飘飞,好像是所有人都在为他欢呼呢,他微微笑着,只有他一个人,背后是黑漆漆的万丈悬崖。

他伸手去抓他,只抓住了飘下来的彩带,彩带变成透明泡沫,一下子消失在手心。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站在那座悬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