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春默默地转过身,看着窗外凋零的花枝,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笑声露出一分半点。
探春尴尬地坐在迎春身边,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手帕都快被她拧成了一朵麻花。
宝钗倒是淡定如常,默默地站在王夫人身后,垂着眼睛看着地面,不发一言。
王夫人听到邢夫人拿她最为重视的元春说事,气得眼前发黑,指着邢夫人浑身哆嗦,说不出话。
宝玉见状,再愚钝也明白是自己说错了话,本想补救一番。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鸳鸯就走了进来,朝着屋内的太太小姐们行了个礼,道:“大太太,秦国公府大小姐听闻二姑娘重病不起,心中过意不去,特意请了梁大小姐来为二姑娘诊治。”
王夫人本就被邢夫人气得脚下发虚,听了鸳鸯这番话,更是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
反倒是邢夫人听说梁以蘅来了,惊喜不已,一迭声地道:“快,快请梁小姐进来。”
梁以蘅站在贾母身边,带着背着药箱的侍女,随着贾母走了进来。
她先是给两位夫人规规矩矩地行了两个不同的礼节,这才道:“贾二小姐从秦国公府回来后便感染风寒,缓缓心中过意不去,特让我来看看。”
邢夫人见了梁以蘅,已经笑得快合不拢嘴,连方才和王夫人的口角都忘了。
不过还是惦记着迎春的身子,便殷勤地将梁以蘅引到迎春的床前:“梁小姐请,我们二丫头就拜托梁小姐了。”
梁以蘅轻轻地点了点头,坐在了探春让出来的位置上,将侍女拿出来的垫枕放在了迎春的手腕下,闭上眼睛细细地把着脉。
梁以蘅装模作样地把了好一会儿,这才收回手,道:“二小姐并未有什么大碍,不过是风邪入体,气虚心浮。待我开上两副药,再多多休息几日,变好了。”
邢夫人听了梁以蘅的话,这才算是放下了心,拉着梁以蘅的手道:“梁小姐,我们二姑娘这次真的是多亏你了。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你?”
梁以蘅挂着春风般的笑容,握着邢夫人的手,不亢不卑:“夫人客气。这都是以蘅该做的,又何谈酬劳感谢呢?”
邢夫人自是又将梁以蘅一顿好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