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身为皇家之人,对这些自是敏感熟悉的,当即点头:“这是自然。祖宗规矩是不能错的。”
“可是我昨儿个听贾府二公子说,他们府上所有景致加起来都比不过那东边宁国府新妇秦氏的闺房。这二公子也是个口无遮拦的,一个小叔进了人家侄媳妇的绣房不说,还特特地炫耀着那里有些什么陈设。说起来,我听了也真的算是大开眼界了。”
司徒瑾垂下眼睑,本来就不喜贾宝玉的他再次听到这不着调的行为,愈发觉得腻烦:“表妹,这贾家二公子听说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还经常说什么‘泥做水做’的混帐话,你可千万离他远些。”
云清缓勾唇一笑。司徒瑾这话确实让他满意,遂继续道:“殿下您是不知道。据这二公子所说,这秦氏房中的案上设着的是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还摆着赵飞燕立着舞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那卧榻是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宝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连珠帐。还有西施浣过的纱衾,红娘抱过的鸳枕。啧啧啧,这样的规格,怕是连徽宁郡主都不曾享受过。也不知这秦氏是个何等贵重的身份?”
将杯中茶一饮而尽,云清缓看着司徒瑾,意味深长地给了最后一击:“若非我知道宫中十五六年前没有公主出生,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都要怀疑秦氏是不是圣上的沧海遗珠了。”
第1卷 第27章 27
司徒瑾的手一顿,看着云清缓漫不经心的模样,微微垂眼遮住了眸中的晦暗不明。
父皇确实没有沧海遗珠,但老二可就说不准了。
十六年前,二皇子司徒钰痴恋一名青楼女子,甚至想为其赎身,纳为侧妃,此事堪称轰动京城。
只可惜不过一年光景那女子便销声匿迹,再无踪影。徒留她与二皇子的这段风流韵事成为了大户人家饭后茶余的笑谈。
有人传言是甄贵妃不愿看到儿子前途被区区一名青楼女子毁去,遂出手断其性命。也有传言是那女子怀了二皇子的骨肉,二皇子怕被人发现害了心爱之人的性命,便索性将她藏了起来,好好的保护着。
这些年,六哥一直在找那名女子的下落,只可惜毫无所获。如今贾家这般行事,倒真是可疑的很。
云清缓见司徒瑾听了进去,手指不自觉地点了点桌子,弯弯的小眉毛挑了挑:十一皇子果真聪明。
她不能完全肯定秦可卿的身份,贸然说出一是不知真假,二是容易遭人怀疑。可如今这般,若传言属实,她自是可以推到贾宝玉身上。若秦可卿身份真的普普通通,那她也不过是讲了件趣事罢了。
总之消息她已经给了,该怎么利用就看六皇子和十一皇子如何运作了。
至于贾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