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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杭州的时候,云府就有惠贵妃专门赐下的教养嬷嬷教导云清缓规矩礼仪,所以云清缓现在虽然有些紧张,但好歹还不至于露怯。

本来以为姑母浸淫后宫多年,定会是一个精明厉害的女子,云清缓还在心中暗暗思索待会要如何应对。

谁知刚见了面,才将将行完礼,惠贵妃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朝着云清缓招手道:“缓缓,过来。”

云清缓提着裙摆走上台阶,站在惠贵妃身边,睁着清凌凌的大眼睛看着惠贵妃,脆生生地唤了一句:“姑母。”

“哎。”惠贵妃欢喜地应了一声,擦擦眼泪,拉着云清缓的小手不停地摸着,看看这,又看看那:“你小时候姑母抱你时,你还只不过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没想到一眨眼竟长这么大了。”

又抬头对林氏说:“如溪,这孩子长得可真像你。”

林氏坐在下首,听闻此言,笑着用帕子遮了遮唇:“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依臣妇看,缓缓这丫头,长得最像她祖母呢。”

惠贵妃另一侧,一位盛装打扮的宫妃坐在座椅上,温婉地看着惠贵妃,眼角眉梢俱是娴静的笑意:“可不,要不怎么说镇国侯府底子好,有福气呢。无论是奶奶还是小姐,那可都是个顶个的美人。”

惠贵妃搂着云清缓拍了拍她的背,抬起头嗔了宫妃一眼:“就你滑头,别吓着我们缓缓。”

谁知那个宫妃不干了,看着惠贵妃微微抿了抿唇,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我这可是在夸姐姐呢,谁知姐姐竟然还怨怼起我了。难道是姐姐有了可心的侄女就不疼我了,那我可不依了。”

说完,没忍住,自己先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屋内所有人都跟着笑了,惠贵妃更是弯下了身,用手指着宫妃:“你呀。”

云清缓佩服地看着姑母身侧的女子:这就是陈怡妃了吧,当真是玲珑心思玻璃人。

先一句话,把在场所有人都夸了进去,再一句,看似嗔怪不满,实则却亲昵依赖,直接把惠贵妃哄得前仰后合。

只不过,为什么她总觉得姑母和怡妃之间的气氛这么怪异呢?这一定是她的错觉吧。

陈怡妃看着云清缓,越看越满意,拿起身边桌子上摆着的一个檀木盒子,取出一串无色的碧玺,走上前亲自戴在了云清缓的手上,执着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这串无色碧玺,是本宫娘家出海寻来的,整个大庆朝仅仅只有两串。一串前些日子给了老六家的徽宁,还有一串,本宫就寻思着,给你最适合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