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云璎此刻却更好奇另一件事,她喉间一哽,抬头问乐礼赞,“直接掰开的?”

虽然云璎知道拥有异族血统的人身体素质好,但还真不知道居然会好到这种地步:她跟朱莉尝试了无数种方法都打不开的小黑匣,竟然就这样被乐礼赞暴力打开了。

乐礼赞点头,咧嘴笑起来竟然露出一角小虎牙,“嗯。”

———

好难受,好痛苦。

医疗室内,艾连已经陷入昏迷状态许久。他的意识坠入深海,觉得自己肺部像是装满了冰冷咸涩的海水,自己只能无助地下沉、下沉、再下沉。

铁锈气的血液味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陌生,可在感官逐渐迟钝的当下,连血腥味都是一种奢侈。

其实那天他跟云璎对峙,听她说自己“会无声无息地死掉”时,艾连并不算多意外,也不算多难过。

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可是,当此刻走马灯般的画面在眼前闪过,艾连突然很不舍。

印象中最深刻的画面永远是童年。他那时也体弱,但孩子根本不懂死亡的阴影与可怕,仍然觉得自己未来充满朝气与希望。

母亲还没有与世长辞,父亲也没有性格大变,周围人恭敬叫他“艾连殿下”的声音还没有掺杂怜悯与同情。

那时的母亲喜欢下午茶与甜点,艾连靠近室外的长餐桌,一向冷脸的母亲会破天荒喂他吃几口香甜松软的蛋糕;父亲在一旁远处静静看着他们的互动,虽然不靠近,但也嘴角含笑。

那是他记忆里唯一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