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走得很慢,邹天也慢慢在前面走着,像在等我,望着他高大的背影,真很难想象到他小时候的瘦弱,心渐渐温暖起来。我和邹天,我们这世界上唯一两个流着同一血液的嫡亲,本不应如此疏离的,也许,我应该给他更多的爱,想到这里,我喊了声:“邹天。”

他回头,询问地看着我。

“等等我,我右脚崴了。”我有点撒娇的味道

他迟疑了下,还是走了回来,蹲下来,认真地检查我的脚,末了,

说:“姐,我背你吧,你淋雨了,我们得快点回去。”

“好。”我任他背起我,一步一步走着。邹天,原来我还有你,我唯一的弟弟。心里暖暖的,不由得箍紧了他的脖子。

他感受到我的力度,扭了下头,我看到他生动的侧脸

“忘了他吧,找个现实的凑合过,钱也不是那么重要,你这样……妈妈在下面知道也不好受。”他刻意避过邹月名字

这席话,令我难受,但,我没有解释,右脚的痛渐渐加剧。

坟前,我静静地摆上祭品,一件一件地,微微调节着祭品间的距离,好像这样才能减轻我的愧疚。最后,点上香烛,雨总在下,火柴划着了,灭掉,再划,还是灭,我擦着脸上的雨滴,坚持着。

邹天走过来,把伞递给我,蹲下,只划了一下,火柴就亮了,点着纸媒,再点着香烛。我硬硬地站着,原来妈妈和邹月还是怪我了,你们是不是都不愿意我看我这样,其实,我又何尝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