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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左看,崖上有一片花。”

“雪白一片,长势喜人。”

“再低头看,足前有一条溪,叮咚作响,悦耳好听。万一肚皮空空,下水还能捞到几尾肥鱼……”

“水里不只有肥鱼,还有一个说胡话的你。”

“哪里是胡话,我是很认真很认真和你讲道理。”

“你的道理是骗人转头颈?”

“道理是,天很蓝,花很美,水声悦耳,肥鱼调胃。”慕少艾托起撞上罩袍的飞虫,顺风送走,“是天予人美景乐事,享福的人嘛,也该还一点美景与乐事回去,温柔一些,心宽一些。凡事都往坏里想,这种人不是很坏,就是很累。”

“慕姑娘我信你鬼话!”

“哎哎哎,青天白日,忌说某字啊。快呸两声,去去晦气。”慕少艾摸着烟管,一瞬惝恍,“人没晒昏头,过日子倒过得昏头。今日初几了?”

朱痕染迹道:“今日十四,明日十五。”

“几月?”

“七月,你的记性比我还糟。”

“那就是七月半。”慕少艾大悟,“原来如此,难怪。”

“嗯?哪门子的难怪?”

慕少艾满面愁容,临溪自照,长吁短叹半天才抛来一句:“朱痕,你看我是不是变丑了?”

问得疯疯癫癫又一本正经。疯疯癫癫,是他问得没头没脑;一本正经,又不能不当正经事。

朱痕染迹揉揉眉头:“原来如此,难怪。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怪梦?”

“梦到某个复生不成的黑派魔头,要将认萍生逐出翳流,不巧药师我和认萍生共用一张脸,梦到一半吓醒了,现在还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