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药师理当心无芥蒂,归为正道巨擘;瞽聩者理当自取其咎,为亏欠之人偿命。
他只要拉认萍生下地狱。
“以命为饵拖住我,留存黑派的余力,再借我之手成全你的‘清清醒醒死’?真是好气魄,好一个‘姑且是’。”
“少了最紧要的一条,首功交给正道义士不如赠你令我舒心。但眼下饶舌又是何意?”南宫神翳瞑睫少顷,厉色迸现,“你久悬不决,是在——怜、悯、我?”
“我不怜悯你。相反,我敬你,敬你残狂狠毒、高掌远蹠,敬你旷古绝今的千秋功业——筑于尸山血海的千秋功业!怜悯,只会是对你我的侮辱。”慕少艾拔剑出鞘,咥然低喃,“唯有血战配你。”
“劝我止步,才是真正的折辱!”他放意大笑,挽刀,“士无相辱,辱剑何如?战吧!”
背城决一,自无情谊。剑刀相错,互不藏拙。
慕少艾出剑。
剑拘于道。
无道非人。人魔,人在魔前。人剑杀人,首剑所取,直夺要害。其人决意已定,剑势同样一去无还。
南宫神翳拦剑于胸,左腕上挑,复变刀势砍其左胁。慕少艾腾步避捍,殿中悬丝同时聚为一束,直冲后颈缠来。南宫神翳逆剑而上,慕少艾方留神刀路,脑后凉风乍起,念如电转,反手击出数针。石针绕丝作引,粘丝一化为二,系于左右金柱。
分神半瞬,弯刀扫向左腋,慕少艾闪避不及,肩胛受创以博割喉之机。南宫神翳料是虚招,稍稍侧首,足踔腓肠。药师蹬地一跃,石针牵丝疾动,束踝直趋承尘,颠趾吊于半空,足点横梁,反冲直下,一刺不成,即假悬丝后荡,以避劈面悍刀。
慕少艾身法妙绝,游走于横丝虫罗,轻灵如鹤;南宫神翳内劲浑博,势如万钧。刀掌交错,逼危袭夺,木石纷落,梁柱哔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