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月偷偷往身后的方向看去见方才那老者并不在恭敬回道:“想那老师傅此时恐在帐外候着。”北静王一听唤了侍卫快去将人请进来,那老匠人也确实如麝月说得那般在外候着。侍卫很快便寻到人带着人回了行帐, 北境王一瞧这老匠人不正是玻璃厂房资历深厚的陶师傅么?
北静王欣喜道:“陶师傅真是给本王一个大大的惊喜”北静王示意手上的玻璃, “这玻璃成色如此之好, 看来师傅最近可是得了好法子了。”麝月跪在陶师傅身旁低着头倒是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
麝月心里有些苦楚, 只叹自己是个女儿身;怕是今日自己所得的成果要被他人拿去了。
那陶师傅不卑不吭的跪在地上, 回道:“回王爷,小人惭愧。王爷若是论功行赏还是赏这丫头吧。”麝月一听这话猛得抬头一脸错愕的看着陶师傅;陶师傅接着道:“小人斗胆请王爷能准许让这丫头进玻璃厂房,这丫头天资聪颖也许有她在王爷所需的那种大面玻璃不日便能生产出来。”北静王哦了一声,这倒是件稀奇事。
陶师傅便将整件事情的经过说与北静王, 说完后陶师傅感慨道:“是小人愚昧了。小人从做学徒起就受师傅训诫手艺传男不传女”陶师傅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眼神闪过一丝苦意继续道,“可今日后小人明白,手艺传承不该有此偏见。小人惭愧, 玻璃厂房上下几十位男子钻研所得却不如这个小姑娘来得更精准些。我等一味将功夫花在玻璃成型的模具上,想着如何制作更大更平的玻璃,却忽略了原料配比的根本;今日是这位姑娘给小人上了一课。”
陶师傅回完话看了眼麝月,像是透过她再看另一个人。
陶师傅想起他逝去的女儿,若当时他没有那般严厉的阻止,也许他的女儿就不会偷跑出去偷做玻璃因此丧了命。
陶师傅心里想到,那时若是他抛去师傅的训诫支持女儿;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北静王听完陶师傅的话思索了一会儿,陶师傅又将先前麝月的那些研究所得的记录一并呈给了北静王。
北静王一边看着那些资料,一边比对着那块玻璃。这玻璃色呈绿色,颜色分布十分均匀并不像玻璃厂房造出的那些颜色斑驳杂乱。
陶师傅心里有了主意,若有机会要帮这丫头;若他的女儿在应该也是希望他如此做吧。陶师傅又回禀道:“小人还有一事要回禀王爷,这位姑娘设计出来的坩埚窑远胜于玻璃厂房现有的,小人斗胆希望王爷能准许玻璃厂房可以按照姑娘设计的窑炉来改造。”
北静王看完手上的东西问麝月:“你是何意?”麝月有些惧怕,声音有些吞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婢女也是无意间发现这些的,婢女不不敢…”,宝玉打断道:“麝月这些明明是你每日每夜费心研究所得怎会是碰巧?”
宝玉看着水溶说道:“水溶哥哥,宝玉向你保证。”宝玉担心自己的话没有可信度,“麝月其实是个很厉害的科学家,早在京城悦己坊的玫瑰花露还有其他花露都是麝月提炼出来的。”
北静王听了这儿也是惊讶,悦己坊虽营业不足一年,可它的名声却已响彻整个京城;这小丫头竟如此聪慧。
宝玉见北静王相信了他的话又看向麝月鼓励道:“麝月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宝玉支持你。”
“好,我也支持你。”自帐外进来一个人,麝月一瞧那人正是周付。周付向北静王行了礼后说道:“臣愿为这丫头担保,这丫头却是是个有才华之人不该就这样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