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竹瞧着二郎腿,坐在圆凳上。

杯盏中的茶水却是一动未动。

她看着氤氲蒸汽中,白显寒这双过于妖冶的眼睛。

冷不丁道:“五百年不见,你莫非要走当年你母兽的老路吗?”

白显寒修长的手微抖,热茶撒在他的手背上,染了一层触目惊心的红痕。

他倏然抬头,双眸崩出嗜血的寒光:“你怎么会……”

他顿了顿,掩饰的垂下头,收敛起眼底惊涛骇浪,强自镇定道:“母亲?季主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有母亲?”

季君竹盯着杯中氤氲热水,脸上没多少耐心:“这间石洞,兽皇以为我忘记了吗?五百年前,圣墟秘境里头,我应是在此处将你救出来的。”

白显寒脸色并不好看,他扣住杯壁,沉默不语。

“初遇时你说你叫白亭秋,你可知道在我进入此处山洞之前,我亲眼看见药王宗白亭秋死在同门的剑下……”

白显寒手一松,青瓷茶杯砸在地上。

他抬眸,看着近在眼前的女子盯着他,唇角挂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眼底很淡,看不见多余的神情。

他知道她没有理由说谎。

白显寒眼底充斥屈辱,他赤红的眸中涌动着莫名复杂的情绪,失控的反问道:“当初你明知道我是那畜生的种,你为何救我。”

“魇兽拨开你的外衫……她将你抵在石床上,一个母亲对亲生的孩子……”

季君竹的话显然挑起了白显寒最深的通,他眼睛由深红变成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