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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随口一说!”

“是是,我道歉——”

身形高大的家伙拖长了音调敷衍,依着对方的要求翻看手里的那册发型参考,刚翻了两页,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一僵。

阿镜看了一眼这一页——好家伙,烫卷的头发向四面八方炸开,整个人头顶上像是顶了个小丑的帽子,这种过于先锋的发型她还真的有点驾驭不住:“……甚尔喜欢这种吗?”

“……咳。”

他咳嗽了一声,还在想着刚才的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于“未来视”这种力量的距离感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大半。

敷衍、调侃、开玩笑、轻松地相处……这是只有面对朋友的时候才会做出来的行为,甚至就连和孔时雨相处的时候,他都没有显得如此放松。

明明自己一开始只是为了过得轻松一些而默许了和这家伙搭档进行祓除咒灵的工作,虽说他自己体能远超常人,迄今为止的合作也还算愉快,但本质上,他的定位仍旧和工具人差不了太多。

而且刨根究底来说,这一切只是因为这家伙的年龄尚小,不足以面对来袭的诅咒师和太过复杂的咒灵——就像是现在的五条悟也需要五条家的咒术师严密保护一样。国中年纪就瞄准了特别二级的位置,这种才能和天赋,只要稍稍成长起来,未来就不可估量。

到了那个时候,她未必会需要一个没有术式,甚至没有咒力的盟友。

大概是因为他思考的时间太长,皱着眉头的模样看上去又很像是默认,阿镜今天第一次露出“被震慑到了”的表情,原地纠结了一会儿,指着那个发型对理发师说到:“就这样,但省略掉烫头发的步骤。”

“……这位客人您是认真的吗?”

“当然了,我才不要用那个奇怪的大罩子扣在自己的脑袋上,有种会把大脑都一起蒸熟的感觉。”

明确了需求之后,理发师也只能抄起剪刀,漆黑的长发咔嚓咔嚓地掉在地上。原本留长发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在失去了重力的束缚之后,剩下的短发也开始显出原本不够规矩的模样,四面八方地翘了起来。

于是镜子里的模样变得看上去很前卫,很先锋,很中性,很现代。

……这些都是造型师的官方说法,以甚尔一抬头的第一印象,他瞥了一眼这个“自由过度”的发型,又忍不住再联想到这家伙如同刀切般贫瘠的前胸,很公正地判断,她果然距离嫁人还早,毕竟现在连性别都看不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