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笨蛋……

“别哭了，我离死还早着呢。”

这次他吸取教训，用指腹揩她眼泪时收住了力道，没有把她的脸擦得红红的了。他此刻内心因为她这番言辞，忽然柔软的不像话。

其实她也不过是个笨拙的人罢了。

多丽丝不是第一个会担心他死掉的人。就拿这艘船上的人来说，她的这种担心不知道迟了多久。可其他人的担心，一半源于同伴之情，一半源于责任。而只有她，是看见别人死了，单纯的担心他也会像他们那样。她的赤子之心，不掺杂任何附加值，纯洁得如同冰山之巅的雪莲令人为之动容。

“可是艾斯那么年轻都死了，你已经这么老了肯定更容易……”

后面那句是不需要的。

香克斯瞬间的感动因这句话消失殆尽了。这人真是的，让人喜欢的同时又让人牙根痒痒。

“人总是会死的，不论是我还是你。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逃脱死亡的结局的。”

虽然不想说，但她迟早都是要经历的。比起粉饰太平，还是让她尽早接受，做好心理准备比较好。这样的痛苦就只会是短暂的了。

“可我还是不想要你死掉，也不想要船上的任何一个人死掉。我永远都不能习惯这样的事情。”

可这世界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它不会只围绕着你一个人转。所以即使再不喜欢，再不想做，也得被迫接受，被迫去做，被迫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