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两人便气呼呼地回到了自己的马车那边,而那位蓄着满脸络腮胡的男子则狠狠地扭着女孩的耳朵,将她粗暴地拽了回去。
看到如此幼小的女孩遭到如此过分的对待,玄戈不由心生愤慨。
但羽林却只是极为平静地开口道:“不要同情那个女孩,不要同情身为家生的他们……”
生若是无止境的飘零,但能得以一席遮风避雨之所,便是被随意使唤、任人宰割,也仍有一些脆弱渺小的人,会心甘情愿。
玄戈从羽林的口中得知,那些失去了家乡,不得不在十二国之间飘泊不定的人被称为割旌,意为失去了十二国中任何一个国家的居民身份,只能流浪度日的浮民。
而与身怀技艺、桀骜不驯的黄朱之民不同,普通的平民若是沦为割旌,大部分都会成为被富豪所圈养的家生,也就是奴隶。虽然会被赐予衣食住的保障,却永远无法获得薪金和住民的身份。
如同被家养的牲畜一般,随时面临着任人宰割的命运。
在出发三日后的一个黑夜,玄戈便深深体会到了这点。
令坤门刚刚开放的时候,妖魔会被人类居住的城镇所吸引,便将大部分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对令坤门的攻击之上。因此,升山之行的前三天,被称为安全的三天。
而现在,安全的三天已经过去,妖魔第一次来袭。
月黑风高,幽深的森林中一片飒飒的落叶声,空气中隐约可以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众人熄灭了篝火,玄戈此刻正在一片黑暗中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屏息听着恶魔逐渐接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