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菲尔的长发氤氲在水中, 脸颊有些微微地红，耶和华见他自己在水中浮稳了, 这才再次放开了手。

和神一同沐浴显然是不妥的，路西菲尔微施一礼，“神, 我到上面等您……”

神尚未回答，天使长已经一手搭在水池的边缘, 转身准备从水中离开了。

路西菲尔入水的动作有些尴尬，但离开的动作他可以做得很优雅很完美。就在他转身的时候, 身后水波震荡，神已栖身过来, 接着双手也扶住了池沿。

就这样他被困在了神的臂弯里, 处在了上下两难的境地。

神的臂膀上残留着水珠，泛着水亮的光泽。隔着后背被打湿的衣服，路西菲尔清晰地感受到了神胸膛的轮廓。

饶是与神接触得最多的天使, 这也是路西菲尔印象中第一次被这样困着，这样的动作倒像是从后背而来的拥抱，他实在捉摸不透神的意思。

然而神一直没有说话, 手臂收得又很紧, 路西菲尔不便挣脱又不好转身, 只好保持着既有的姿势, 忽略此时神正光着身子，佯做淡定地说：“神，您还有别的吩咐么？”

耶和华没有回答他。他的神识一直集中在路西菲尔的头发上, 那个梦境一经发生就在他的意识里笼罩着。他曾有所准备，但当它预示着将成为不可改变的真实时，便化作了重重阴霾，再也挥之不去。

神用手指拨开路西菲尔耳边的长发，露出天使形状美丽的耳廓。润湿的金发在指尖流泻，一缕一缕，在不久的将来将被黑暗染成深渊般的颜色。

那个时候，他的路西菲尔，也将不是他的……

指尖在路西菲尔的耳后轻轻摩挲，神想到自己的预见，不知不觉便将额头靠在了路西菲尔的后脑上。

他们一起经历过的片段涌入神识，路西菲尔那神秘的一吻又出现在他眼前，让他的神识为之一顿，整个神似乎都燥热茫然了起来。

神吐出的气息向下骚动着路西菲尔的发丝，顺着微湿的衣领，游走在路西菲尔脖颈间。仿佛一团带着湿气的电流，在天使的皮肤上激起一股酥麻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