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您,您好。”
feanor先生脸上不断聚集起来的阴影令我实在无法直视他友好和蔼的笑容,只能装成害羞的样子,低头四下搜寻转移注意力的东西。我的余光顺着恢复的街道往前,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再度聚集在那庞大的黑色身躯上。
它在动。
勇气随着肾上腺素一并透支后我的身体里就只剩下紧张和虚弱了,晃眼看去我差点一屁股跌回地上。但实际上它的头颅和脖子依旧毫无生气地垂挂在那里,像条软塌塌的死蛇。近十个巫师围在它附近,步调一致地挥动他们的魔杖,将它平放到地上,以便修复被它压垮的建筑。它被配合街道的宽度拉成了一长直条,翅膀折叠起来,脑袋落在我们脚边,多刺的尾尖拖到了我们看不见的远处。
“树蜂。”像是看穿了我说不出口的话,fgolf先生说,“是龙中最凶猛的品种,我以前见过一次活的,不过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它的脑袋上如今有一个可怕的空洞,从两个对称的眼窝贯穿了脑颅。因为被烧得焦黑而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它……刚才,十分钟前也还活着。”我低声说,“我们差点就被它吃掉了。”
“你们看见了吗?”他谨慎地问,“它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我看了一眼annatar,他低着头,沾满了灰尘的金发挡住了表情。feanor先生提高声音插进来。
“连这都想不明白,你还是早点退休算了。”
fgolf先生愣了愣,但没有丝毫的不满,似乎早就习惯了被这样刻薄地评价。
“唔,飞过来的?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总不能是像麻瓜的电视剧里上演的那样突然从城市上空出现的吧。”他说,像是寻求同意那样看了我一眼,“而在地下室里养龙这种事,只有古灵阁的妖精们才敢做——那还是一条老得牙齿都快掉光的瞎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