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穿过樱桃树巷,在伦敦最偏僻荒凉的区域下了马车,按照纸片地址走到钉了黄铜门牌的白色大房子前时,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笑至极。这只是弗朗西斯的戏弄,一定是的,自己竟然蠢笨到直接来了这里。
马靴踏在被庭院草地包围起来的石板小道上,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响声。白色台阶三级,右手边是被雨水湿气腐蚀已久的铜制门牌。镶着深色五彩玻璃的门。只是栋比较大点儿的民宅别墅罢了。
等主人来开门后,肯定是带着茫然表情的吧。然后自己回去后,那家伙就会指着鼻子笑得眼泪都流出来:这种事你都会信,果然是无可救药的蠢货!
——为什么会想出这么多理由和可能来搪塞自己呢?
当他踏上台阶时,门内的血腥气已经钻进鼻腔,拖动着自己最不愿想到的假设。
——伤得那么重,人类是无法救活的。
抬起的手没有触及门板,手背的骨节发出微妙刺痛。
他们在说什么?
带着笑,犹如情人般亲密的呢喃。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依旧被过于灵敏的听觉所捕获。
不打断不行。
这种压抑的氛围,不打断不行。
即使是这样,关节碰击门时也没有太大力气。
退一万步来讲,这个凶手,这个把对方推落进万劫不复深渊的罪魁祸首,怎么可以站在这里试图与其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