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奇妙,缘何隐居非得在山林间呢?竹与草木,雅致倒是,招虫也真。
慕枕安晨起时眼晕了一阵,大抵是有些慌乱的,扶上一旁椅背,缓了好一阵子才能看清眼前,有些什么前尘是忆起了。
她在唐久翛悉心照料下调理得极好,自在活动却也是近几日才能做到,便是被塞进马车到了成都城郊的林中小屋住下,临别时,她还与代麓好生不舍了一会儿,最后是被唐久翛摁着发顶推回车厢里边儿才算是道别。
她不解为何要在今晨想起这些过往,尽管仍旧是零零碎碎的记忆,却也足以明白自己处境。
唐公子呵,多危险的人,竟伴了好些日子。
他凌厉的眼与寒芒是记得清楚,那会子她有家丁有护卫,也有琴与剑,眼下却是连傍身物什都无,也摸不清他缘何留她这阵子。
往后呢?一月期满,他是如何离开的,又是如何来此的?都不记得了,要囚他束他,却被他掳来了么?
那又为何,他要如此善待,静心照料?
慕枕安想不明白,更觉得头疼欲裂,咬着牙晃了晃头,看着屋中铜镜,里面映出的女子早不似她初醒时瘦削如鬼,反倒是面色红润,还有些娇态。
她却不能在此逗留,总不能在危险的人身边这样安稳度日,出了这林中小屋,是犹豫究竟是否要趁此机会离去,他若是回来寻不见,是会来找,还是就此作罢,谁知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