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哀呼就在房里,隐隐约约地飘向外边,她哭得像小兽垂死,呜呜咽咽,慕玢瑜额抵在门上,眼红了一片,润湿了。

他从没听过妹妹这样的声音,二十年,从他第一次看见嫡妹扬着头,像只小鹿一样高傲俯视他,再到前些年,她昏昏沉沉,在断续长眠里守着自己性命,也不曾这样喊过哭过。

“妹妹,让我进去罢。”他惊觉自己声音哽咽,还是恳求着。

“滚啊,都滚!”慕枕安凄厉喊着,用尽了全力,嗓音也沙哑,她的痛,他想受着也做不到。

渐渐的,里边没了声响,好似有人在说话,又好似没有,他当是魑魅来收人,想绕过窗去瞧,还没来得及,就听见屋后有动静,四十一也察觉到了,这才让了道也跟着进去查看,只见床榻空荡,褥子被汗浸湿一大块,褶皱遍布,上边人曾如何挣扎要逃避死亡,触目惊心。

可如今,他的妹妹呢?喉咙里涌上一口腥甜,慕玢瑜咬着牙咽了回去,声音微颤吩咐他们去查妹妹下落,自己则是一下坐倒在床前脚踏上,一直颓唐到今日。

他知道不论是谁带她走了,她都难逃一死,那样动静骤息,定是折在彼时了。

第39章 番外 成寒视角

自打我从青岩回洛阳,也未曾料想会有这一天。

较之眼下境况,倒不若战死沙场来的痛快。

军医听我这样说道,只恨不得给我一拳,可惜我警觉惯了,老头未能有可趁之机,他拳头无力,被我攥在掌中,如此他还是骂骂咧咧非得念叨几句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