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枕安大约是困倦,声音有些细软,不似白日里那样凌厉架势:“还在驯养着呢,酒哥来,想来事情是办妥了。”
“你那不成器的表兄强抢民女,谁能看得惯,还有劳什子叔父,一并端了。”
“做的可干净?”
“自然。”
唐久翛眼皮微跳,虽说知晓慕枕安为人,却不想这样的事也能如此轻描淡写,好歹是亲人,不愧是恶女夜叉。
“多谢。”慕枕安这一声多了几分乖软,像是真当做友人看待,平起平坐的架势,她又亲自来送男人,开门出来,月光落在二人身上,唐久翛瞧得分明,男人酒葫芦上系着根红绳,编织过的,与慕枕安常年挂在脖子上的精巧长命锁串着的,是同样手艺。
二人都知晓他在此,也不再遮掩,大方打量过去。
慕枕安寝衣微敞,胸膛前一片苍白,偏新的红绳显得打眼,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端倪,又似乎不懂,冷笑一声,就转身打算回自己房里去,不再替她守夜。
“唐久翛。”
身后一声轻唤阻住他脚步,他没有回头,但还是听着她慢慢走近,到他侧旁,他不想看这女人是如何凑近自己的,只垂眸避开,却看到她赤着双足,雪白如玉。
“我真的真的,太喜欢你了。”慕枕安轻声在他耳畔低喃,却被他整个抄着腋下提起来,放回门廊栏杆上坐着。
“你那点欢喜,唐某消受不起。”
“大小姐这回算是栽了?”男人笑着说了一句,握着葫芦抬手翻腕,向口中倾了些酒水,引得慕枕安掩口吃吃笑几声,望向唐久翛离去的身影:“栽甚?终有一日,他会向我俯首,再凶的兽,也该拴上链子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