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边……”穆紫韵固执地道了两个字。

王言洺一拳砸在了一边的床上：“你明知道这种药用冷水根本解不了，就算是可能有生命危险，你还是不愿意我碰你是吗？”

穆紫韵将掌心握着的瓷片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艰难地道：“你若是敢动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王言洺的眸光一晃，他看到了女子眼中的坚决，更加看到了那只血肉模糊的手，那片瓷片也不知被握在手中多久，血水从手上滴落，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衫，前所未有的愤怒，袭上心头，他忽然抓住了她的肩膀：“为了不让我碰你，你竟然这般伤害自己？”

王言洺目眦尽裂，因着愤怒，他甚至忘记掩藏自己真正的声音。

面前的人久久没有回答，只是她抵在自己脖颈不曾放下的瓷片，却说明了一切。

王言洺绝望地跌坐在地上，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他觉得自己的爱恋看不到任何希望，他以为，只要她将他禁锢在身边，用心去对待她，总有一天，她会看到他的好，然而现在——

一股难以言说的疲惫袭上心头，耳边是女子难受的喘息，那样的，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他看着女子艰难地忍受着痛苦，手上的血水始终不停地滴落下来，额头上的汗水直冒。

他缓缓站了起来，倾身想要抱起床上的人，混沌中的女子，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竟然也不曾放松了对他的警惕。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我带你去水边，只是这药性比普通的药都要烈，能不能扛过去，就看你自己了。”王言洺说着，已经找回了理智，他不再用姬赟昇的声音，而是刻意压低了音调，或许他根本不用刻意变动音调，他此时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沧桑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