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能将那丫头捧在手心里护着,又哪里会愿意看她受到伤害。
他在去甘州的路上,几次梦见她,梦见她笑吟吟的眉眼,梦见她偎在祖母膝头撒娇时候的笑颜,梦见她满是针眼的手递来绣工寻常的鞋垫,梦见……梦见她低声唤着“表哥”……那时候就知道,这辈子,他栽了。
心甘情愿地栽了。
“你们客套来客套去的,委实有些累人。”宁王把手一伸,揽过顾溪亭的肩膀,冲他笑道,“听说这镇上有好酒,不如我们去喝上两杯?”
宁王的贪杯,人人皆知。
温伯仁面色如常,显然对他这个反应并不意外。
顾溪亭却看着他,从肩膀上拿下了他的手臂:“殿下确定要这时候去喝酒?”
宁王眨眨眼:“自然是顺便去打探点消息。”
他那堂弟,向来不是个正人君子。人前儒雅稳重,人后却也是个贪杯贪色的主,要他一晚上无酒无女人,怕是连山头都要给掀了。
宁王说完,又去看温伯仁。
温伯仁摇头婉拒:“殿下盛情,只是此前的事,叫下官心下不安,还是守着八娘等消息的好。”
宁王也不是非要拉上第三人,当下摆了摆手。
温伯仁一走,宁王脸上的笑就散了去:“我那王叔何时这般心急过,竟然连世子都派出来了。”
“不见得是他心急。”顾溪亭道。
宁王看他:“不是王叔心急,难不成还是我那堂弟?”
“为何不能是世子?”顾溪亭走到马厩前,“禹王不缺儿子,也从没说过世子的位子谁坐了,谁日后就笃定能继承爵位。世子想在禹王面前表忠心,表能干,就会不顾一切地为禹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