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比她大了十多岁,既然嫁给了自己,如果是正常的情况,自己自然会对他敬之爱之。只是可惜,当时她是母亲选的,贾赦当时对她带着一股敌意。又由于瑚哥骤然去世,他心中憋屈,又为了自污,很是过了一段花天酒地的日子,将邢氏冷落在了一边。
邢氏初始就得不到自己敬重,在贾家的那个环境,自然人人都可欺她。母亲当时应该对自己还有一份歉疚,看邢氏笼络不了自己,自然迁怒于她。
她身为堂堂一品将军夫人,手中却没有丝毫管家的权利,婆婆不喜,丈夫不爱,妯娌抢了本属于她的权利,挤兑压制,继子不亲,儿媳不敬,妾室不服,还没有自己的子嗣,就这样在东院跟着自己吃了十多年的苦头。
这十多年,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伺候好自己,处处顺着自己,忍着自己,每日还要替自己去孝敬母亲,时不时的被母亲喝骂和排挤。
难得的是,即使这样过了十多年,邢氏除了偶尔给琏儿媳妇一个没脸,没做过其他的坏事,不像王氏一样,坏事做尽。她有机会做坏事吗?其实是有的,但是她却没有动过手。
她把自己封闭起来,养成了万事皆不靠他人,万言过耳不入心的性子。没有人依靠,她只能悭吝异常,仔细谨慎的度日,才能堪堪维持住自己的体面。
贾赦想一想,就有些心疼。
这是他的妻。
阴错阳差,不论如何,如今邢氏是自己的妻子,但是自己给予她的,几近于无。
算一算,邢氏如今不过三十五六岁,年纪还轻。不过她可能为了显得自己庄重些,穿了一件深色的大衣服,硬生生得将自己衬托得显老了许多。
贾赦进了屋子,邢氏起身给他请安,然后站在旁边等他吩咐。
这么多年来,贾赦还从来没有仔细打量过她。如今再看她,眼中对自己的光早就消失了。虽然邢氏柔顺的站在那里,贾赦却看出一点防备来。
到底是自己对不起她。
贾赦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温声说道:“你也坐。”他本想叫一声夫人的,一时竟叫不出口。
邢氏听话的走过去,柔顺的说道:“老爷,有事情您吩咐。”
贾赦竟想不出能说些什么,想了想,才说道:“你如今还缺钱吗?”说完他就后悔了。